深夜，远处天边闪烁着一道道银白色的闪电撕裂着夜空，如同翻滚着的超级巨蟒。
显然今夜恐有大雨将至。不到一会，屋外已经开始零星下雨，随后边着越来越紧的雷声，雨也逐渐变大起来。不过说起来这雨，好像是南荒边境入夏以来的第一场大雨，希望今年会是个丰收年。
屋内，芒托着腮坐在一个还算精致的小圆桌旁发些呆。以至于小圆桌上快要完工的木雕，被自己乱飞的思绪给耽搁了。
小圆桌旁，微弱的烛光轻轻摇曳，把芒的脸照得通红，看着他呆呆的样子，那流光溢彩眼神里透露他的欢喜与憧憬。
芒在想如果能自由的奔跑在广袤的大荒里，没有任何的人阻挡，就像哥哥那般快哉，还有如果族内应允我学习术，我想我可以很威风。
那可以真正的驰骋大荒。就像展翅的鹰，它可以自由翱翔，它想飞多久就飞多久，哪怕是飞上一整天，从太阳至东而上，从西而落飞那么久也没什么问题，因为在没有什么东西能拘束于它……
芒呆呆的想着，思绪是随意的乱飞，毫无章法可以言。可是突然间傻乎乎的笑起来，还说着一些奇怪的话。
“真威风啊！就像哥哥一样。”
……
“呸，这雨早不来，晚不来，偏偏是这个打紧的时候。要不是你没家人的话，你全家我都给问候了个遍。”
屋外的雨下得蛮大，哗哗的声音伴着某人的粗鄙之语。
吱！
木门被推开，径直而入的是走路有些摇晃的麻衣老人，他腰间别一个酒葫芦，口中说着话语，配合他的神情有些怒意……显然那些粗鄙之语，很可能就来他。
好吧，确实这个老人。老人有个习惯每到傍晚夕阳落山之际，都会跑去到城中某个酒馆喝酒。一就不知何时回来，不过，这老人大抵也知晓一个度，不至于喝个烂醉让芒去街他回家。
不过，芒也不会这么干。
今夜，如不是这突如其来的雨。估计老人还得再斗个三百回合……
芒倒是依旧沉迷于自己的世界，对于老头的回来不回来是影响不到他。
反正每天都这样出去喝酒，只过今天回来较早罢了，没什么值得他从自己的世界中钻出来。
芒对于‘机关术’是没有兴趣的，说实在的还有点讨厌‘机关术’，所以连带教习的他的人都讨厌，这个老人就明显连带上了。
因为这老人就是教他‘机关术’的人。
当然，老人也无所谓芒喜不喜欢，他该教就教，学不学就是他的事，只要芒不给他惹事就不错，大抵这两人的关系就是这般。
老人晃悠悠的从芒身边走过，随意的扫视了一下他的周围，突然目光落小圆桌上那个未完成的雕刻品，浑浊的目光闪过一丝光华，随后他收回目光，往一旁寻到一个摇椅而坐。
老人的目光又转到那个木雕上，他能看到出这木雕的手法还是要些稚嫩，但是在某地上处理真是恰到好处。
“这孩子入这门其实真不错，可就是孩童心性太重了。”老人忽然回忆起往事的青葱岁月有些自嘲道。
“哎，不过好像我也没资格说这话吧？”
老人小时候也和芒一样对‘机关术’特别反感，毕竟都是这南荒男儿正能忍受得了犀弱之身，到了关键时刻就躲在人背后受人家保护，这岂不是要让这南荒人笑掉大牙。
不过自己的态度再怎么强硬，也无法拧过族老的态度。
所以只好默默接受了……
老人躺在摇椅上从腰间取出酒葫芦，然后大口而入的往嘴里灌送几口酒，他摇摇椅子，细细的体会着美酒带来的感觉。
“话说，这个把月后，你哥能安全的从南荒腹地出来，恐怕族中的赐福定会是落在你哥身上……这日后啊，赤族可算是在皇城中也能排上号了！”
老头砸吧着嘴，品味着小酒带来的滋味，随口讲述着关于族内最近提起比较频繁的事件。
而芒的哥哥，炎最近可是不止族内，而是整个边境五族都在说着关于炎的事。
“哥哥真厉害啊！”芒听到关于他哥的事马上回过神来，然后看着老头一眼，他的目光在闪烁着烛光的光泽，他像是在叹息，或者是憧憬地道。“如果，我能像哥哥那样该多好啊！……这么说，只要哥哥回来就可以确定族姓了？”
老头望了望芒点点头倒是不说话，说起这炎真比不好评价。
至少是少年天人那般人物！
毕竟有哪个少年能做到炎那般事迹，十六岁之龄领兵百人入关外，大破千人蛮兵。
试问有谁人能有这般壮举。
所以炎的存在就是这些孩子门制造压力的
这边境男儿哪个不向往炎，而有能力则哪个又不是被炎压的喘不了气？
“你把这事想太过简单了，你哥这次去的是南荒腹地，且不说前路得经进过大片荒漠，而且路上更是气候无常能否坚持下来都是个问题。还有里面是蛮族的聚集地而且野兽颇多……虽说，近年来我们和蛮族的关系倒是缓和了不少，可是依旧有一部分对于我们敌视，他们对于你哥可是相当上心的。”老头满不在乎的讲到。
“可是，他们不怕我们报复？”
“你读过那本叫作神录的书，应该知道一切关于接受祖先赐福活动，接受者必须得接受来自外界的一切磨难，意思他们的阻止是属于合理的。就像是他们蛮族，选出蛮族勇士时，这位勇士不仅要也受来自族内，还有族外的考验……成就英雄，必须得学会接受。”
“可是，可是……”芒有些担心。
“你就别想太多了，你哥这人很不简单，所以这些事还不是能轮到你烦恼的。”老头望着低下头的芒。说实在有些时候炎的存在就是一座山。“哦，对了告诉你一件事，等你哥回来举办了族会后，你就可以不用看到我这个糟老头的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芒下意识的说出。
“嗯，听族内几个老家伙说，要把你送到人皇城去。”
“人皇城？！去干嘛？”
“送你去上学啊，去夫子堂学习。哪里可比我教的要好多……对了，他们说还有要选一人陪你去……”
“嗯？是谁？”
老头忽然怪异的看了看芒一眼说道：“你希望谁去？”
“我？我能选择我不去吗？”芒被老头的眼神看得怪变扭的慌。
“你，你应该明白族内的态度是没人能改的……而保护你的那个人是寒烟舞那个小女娃子，以那女娃子的身手足够保护你了。”老头灌口酒说道。“唉，我倒是听那些小家伙说，你喜欢寒烟舞那娃子？”
“谁，谁说的……”芒小脸通红狡辩道。
老头看着芒那般样子，喝了口酒也不点破他，摇晃着椅子，闭着眼睛哼起了小曲。
“真的会是寒烟舞吗？”
芒的心跳明显加快了许多，他忽然很期待那天快点到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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